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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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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6 章

顏若走出廚房跟他們打招呼:“大爺, 大媽來得挺早。”

“你忙完了吧,審墨跟老太太在家吧,我有話要跟你們說, 你要是沒忙完我們就先等會兒。”夏清看著顏若,笑容可拘地說。

再來這個小酒鋪,夏清的感情跟之前不同,這是她閨女開的小酒鋪。

她閨女在後媽的壓制下頑強生長, 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,現在,親媽來了!

懊悔、遺憾、激動、興奮, 還有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母女親情一起向她撲過來, 看向顏若的眼神格外柔和,母愛快要溢出來。

在婚禮上見到顏若時她就說秦家找了個好兒媳,她對顏若總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, 這就是母女親情。

顏若敏銳地捕捉到了這種母愛, 畢竟這是她之前從未感受過的,她想一定是人販子的案件查出t了眉目, 便對兩人說:“我忙完了,那就回家坐會兒吧。”

“那就走吧。”夏清親熱地挽住顏若的胳膊說。

一路上,夏清迫不及待想要跟顏若說人販子的事兒, 不過還是忍住,一直到了跨院, 顏若喊:“媽, 吳大爺跟夏大媽來了。”

“今兒來得可真早。”宋如惠迎出門說。

夏清笑容滿面:“我們有大事想要跟你們說, 剛好周日大家都不上班。”

倆娃準備好了一書包小人書,正準備跟秦審墨一起去酒鋪門口擺小人書攤順便賣冰棍, 見顏若跟客人一塊兒回來也停了腳步跟著一塊進屋。

“舅媽,我們一會兒去賣冰棍,今天熱,冰棍好賣。”甜寶說。

顏若點頭:“一會兒就走,我還要吃一根綠豆的呢。”

法寶的唇角滿意抿起:“每天都給舅媽吃一根冰棍。”

進了屋,夏清落座後開門見山地說:“上次我跟你們說顏若抓那個人販子的事兒,現在有進展,公安去跟顏老實確認,顏若就是我們丟的閨女。”

開始的時候她聲音很平靜,說到後面激動起來:“顏若,你是我們的親閨女,你不是顏老實跟他前妻生的孩子,你是我跟老吳的孩子,媽對不起你,你剛出生就把你弄丟了。”

她向顏若招手:“快,坐到媽旁邊來。”

眼前幻想出顏若剛出生時的小模樣,那是她的親親乖乖小崽崽,可時當顏若向她旁邊那個座位走過去時,她才從幻想中回神,顏若已經長大結婚,他們夫妻缺席了她的人生。

顏若坐到夏清旁邊,畢竟預先知道這些事情,一點都不驚訝,說:“那挺好的,我不願意給顏老實當閨女。”

她要是顏老實的閨女就得給他跟李秋霜養老,她巴不得跟他們脫開關系。

與夏清預想的不一樣,她想象的是秦家人會很震驚,認親之後皆大歡喜,她跟親閨女抱頭痛苦,顏若會親熱地喊她媽,可是事實卻平淡得跟白開水一樣。

不僅顏若很冷靜,秦家母子也平靜的不得了,秦審墨直截了當地說:“對,顏若不是顏老實的閨女挺好,反正那兩口子夠膈應的,我們家顏若都不願意去櫻桃溝,她現在最重要的身份是我媳婦,給你們當閨女有什麽好的嗎,她跟吳閱儀見面就一股火.藥味,吳閱儀可是你們養出來的,驕縱傲慢任性,一股毫無根基的優越感,我們顏若沒必要回你們家給吳閱儀當妹妹。”

夏清:“……”

她的聲音急切:“這事兒你們還得聽我慢慢說,吳閱儀已經離開我們家,以後我們老吳都不會管她,二十多年的收養一筆勾銷,這些年我們的付出就當養了白眼狼。我當初也是看吳閱儀可憐,她跟著她媽肯定活不下去才收養她,沒想到遭到別人算計……”

客廳裏很安靜,只有夏清懊惱的講述聲,甜寶已經爬到顏若腿上,被舅媽圈在懷裏,瞪大眼睛看向夏清。

顏若聽得無語,她不知道還有這麽離奇的陳年舊事,這麽看來,夏清跟吳崢嶸兩口子是真正的大冤種,不過也算是他們自找的。

秦審墨坐到顏若旁邊的椅子上,伸手握住她的右手。

宋如惠已經聽傻了,看向雙眼通紅、滿臉悔恨的夏清問:“曹老六拐賣兒童,吳閱儀她親媽也是,怎麽判?”

吳崢嶸開口:“這兩個案子我回避,由別的法官在經辦,根據法律,曹老六涉及多起拐賣案,肯定會判死刑,至於吳閱儀她親媽,同樣拐賣嬰兒,應該判五到十年。”

宋如惠冷靜的很:“吳閱儀親媽才是最可恨的那個,要不是她,曹老六不會把顏若偷走,也正是她,曹老六從此走上犯罪道路,你們不會看在她是吳閱儀親媽的份兒上要寬恕她吧。”

吳崢嶸解釋說:“拐賣兒童屬於刑事案件,我們是受害人的父母,我們求情沒用,再說我希望法律能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。”

夏清情緒激動:“老太太你可別這樣說,我現在恨死那個女人,我給她糧食給她衣服,我哪知道我對她的幫助過了頭,養出一條毒蛇來,我現在巴不得她趕快受到懲罰,她逍遙了這麽多年,一定要到監獄裏反思她的罪行。”

宋如惠的笑聲很冷:“那吳閱儀呢,你們把她當親閨女養,她考上大學有了安穩工作,顏若在農村受罪,她還到我們家來諷刺顏若,這就是你們養出的閨女,她姥爺比你們還嬌慣她。你們會不會認為她無辜,不知情,等你們把顏若認回家,再把吳閱儀接回家,這樣你們有兩個閨女,皆大歡喜。”

夏清苦笑:“老太太你這是往我們身上戳刀子呢,吳閱儀她親媽用心險惡,已經傷害了我們家顏若,我們要是還把吳閱儀當閨女那不是傻子嗎,我們會跟她徹底斷絕關系,絕對不會再來往。

她大學畢業有了工作,但婚姻大事還沒解決,她心氣高一直沒有看上眼的,這回親媽的事情一出,以前她看不上的青年都會遠離她,正常人家都不願意找她這樣的兒媳,這也算是對她的懲罰。”

說這番話時,夏清也看清了自己的內心,畢竟把吳閱儀當親閨女養的,物質貧乏的時候,他們也盡可能的為她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,是她媽用卑劣手段讓她得到這些東西,她媽要承擔犯罪惡果,她也不能繼續在他們的托舉下得到更多東西。

失去他們的托舉,吳閱儀是否會被她媽的惡行啃噬,她不關心。

反正以後吳閱儀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。

“老吳,你呢,吳閱儀走得痛快,說不定啥時候又去找咱們,認個錯,說幾句好話,你可不要心軟,當斷則斷,一點都不能留情面。”夏清恨聲說。

吳崢嶸手揉眉心:“這還用你說嗎,我知道。”

宋如惠頷首:“既然你們倆說得這麽肯定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夫妻倆一起看向轉頭看向顏若,夏清握著她的手摩挲,柔聲說:“顏若,我們是你親生父母啊,你看我們倆激動成這樣,你跟沒事人一樣。”

顏若笑道:“我其實挺高興的,只要不給顏老實當閨女我就高興。”

她之前還不想跟吳閱儀攪在一起,同處同一個家庭,沒興趣跟她爭奪父母,現在既然這夫妻倆幹脆利落地結束掉跟吳閱儀的關系,她就對他們多了點好感。

吳崢嶸說:“這些年我們一直擔心你病死、餓死、殘疾、被賣、再次被拐賣,怕你遇到各種不測,你媽總是擔驚受怕,現在終於不用擔心。”

宋如惠看顏若反應太過平淡,忍不住為吳家夫妻倆說話,說他們為了找閨女到處奔波,也吃了不少苦。

“你哥跟吳閱儀關系一直都不太好,他已經知道我們把你找回來了,他很開心,以後我們四口是一家人,跟吳閱儀一點關系都沒有。”夏清說。

顏若點頭:“好。”

只要不跟吳閱儀扯上關系就行。

宋如惠笑道:“你看你這話說的,怎麽就你們一家四口了,顏若現在是我們家人。”

夏清輕輕擦拭眼角:“我們倆的閨女吃盡苦頭最後還是嫁到你們家,這就是天意。要是顏若一直養育在我們身邊,說不定也會嫁給審墨。”

想想他們夫妻倆真是蠢得要命,當時吳閱儀在外地上大四,雖沒回家,但聽說顏若跟秦審墨結婚,就在他們耳邊吹風說顏若耍盡手段嫁進來,他們多少受這些話影響,這才耽誤他們找閨女。

他們真是被那對母女倆耍得團團轉。

“你們中午留下吃飯,我叫章嫂多做幾個菜。”宋如惠說。

夏清滿口答應下來,又說:“啥時候你們都去我們家吃飯,我巴不得做飯給顏若吃,咱定個日子吧。”

吳崢嶸臉上終於有了點笑意,說:“你媽做飯手藝挺好的,她每學會做一個新菜都會想閨女會不會愛吃。”

法寶一直睜大眼睛聽著客廳裏每個人說話,這時跑到顏若身邊,仰著頭做總結:“舅媽,你不是顏老實的閨女,是吳爺爺跟夏奶奶的閨女。”

他跟甜寶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。

顏若伸手刮他鼻尖:“你都聽懂了啊,估計你連顏老實是誰都不知道。好像你得管吳爺爺跟夏奶奶叫姥爺、姥姥。”

宋如惠笑道:“是應該叫姥爺、姥姥。”

小家夥的小手覆在顏若手背上,眼睛黑黢黢的晶亮:“舅媽,你有t親生爸爸媽媽了,我看吳姥爺跟夏姥姥都挺好的,是不是比顏老實好多了,這是好事兒,我都為你高興,舅媽。”

顏若得到誠心實意的恭喜,笑著把法寶攬到懷裏說:“法寶可真乖。”

她帶著倆娃去了趟酒鋪拿了十來瓶汽水回來,中午大家熱熱鬧鬧地吃了頓飯。

吃過午飯,吳家夫妻倆離開,顏若跟倆娃去酒鋪門口擺小人書攤跟賣冰棍。

夏清有點心酸,她覺得顏若那麽俊俏,乖巧又可愛,她很想擁抱親閨女,她想著顏若會喊一聲媽,母女倆抱頭痛哭,可不僅沒有擁抱,顏若一聲媽都沒叫。

吳崢嶸安慰她說:“她不是對你我沒感情,是對父母這兩個角色沒有感情,以後相處機會多著呢,給她點時間。”

“追究顏老實買賣兒童嗎?他給了人販子三斤小米。”夏清問。

“顏老實沒有買賣兒童這個意識,等顏若平靜一點問她意見。”吳崢嶸說。

夏清笑道:“不平靜的是我們倆,你看顏若平靜過頭,好像聽得是別人的事兒。”

顏安平其實前些天就知道顏若不是親妹的事兒,每天早上過來送野兔他都觀察顏若神色,見她跟平時都沒啥兩樣,可他卻繃不住了。

這天周日,兄弟倆一起來送野兔。

“大姐,我放假才來,我現在成績可好呢,總能考前三名。”顏安定說。

“你爸有你這樣一個兒子真是祖墳冒青煙了。”顏若說。

顏安平額角青筋跳動,顏若從一年前就稱呼你爸、你媽了,那時候她只是因為改造男的事情討厭顏老實跟李秋霜,現在可好,直接不是親生的。

顏若知道這兄弟倆有話要跟她說,可他們倆都很沈默,直到把兔肉放進鍋裏,兄弟倆沒走,都坐在墻根下,顏安平在抽煙,顏安定嘴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。

顏若拿了板凳跟汽水出來,把汽水分給他們倆,自己手裏留了一瓶。

顏安平把煙蒂仍在地上用鞋底踩滅,端起汽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。

“大哥,以後要是麻煩就不用總送野兔了,是不是野兔不如養填鴨掙得多?”顏若問。

野兔皮一直沒降價,但顏安平野兔肉另賣的話還能多掙一筆,在野兔上面,還是顏若占了便宜。

她現在對顏安平的看法很覆雜,她對顏安平的好感來自於打葛三那個混混,顏安平現在搞養殖也算是農村的富裕戶,顏若不希望顏老實夫妻倆有個有錢的兒子,但好像李秋霜從嚴安平那兒又摳不到錢。

顏安平突然聽到這話,被汽水嗆得連連咳嗽,平覆後說:“啥意思,我有什麽可麻煩的,因為我不是你親大哥?”

說這話時,顏安平眼圈都紅了,整個人看上去很頹廢無助。

好歹,顏若還願意叫他一聲大哥,可他們卻沒有血緣關系。

顏若解釋說:“我對掙錢沒那麽執著了,酒鋪生意不重要,我想考大學。”

顏安平眉頭緊皺:“沒有野兔你的酒鋪就少了招牌菜。”

他的語氣很堅定:“只要你酒鋪還開著,我就會給我送野兔,就當替我爸給你賠罪。”

“不用賠罪,這事兒跟你沒關系。”顏若喝了口汽水後說。

顏安平感覺從喉嚨到胸口處都被人塞上棉花,堵得難受,聲音粗啞而破碎:“我不知道你是我爸抱養來的,要不我會幫你找親爸親媽。”

“這些事情都過去了。”顏若淡聲說。

“大姐,你還給了我二百塊錢學費呢,我會努力讀書,以後掙到錢會報答你。”顏安定眼巴巴地說。

顏若笑道:“二百塊錢又沒多少,送給你了,我把錢拿出來時就有不求回報的覺悟。”

顏安定嘴巴撅得能栓頭驢:“你這樣說就是跟我們生分了。”

顏若不能給他們承諾什麽,說:“好啦,跟多大事兒一樣。”

顏安定想要活躍氣氛,笑著說:“大哥這幾天失魂落魄,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,大姐,你覺得除了大哥,最難過的是誰?”

“是誰?”顏若問。

顏安定臉上帶著促狹笑意:“當然是顏田跟顏柳,她們之前嫉妒你嫁到城裏,現在她們嫉妒你在城裏有好人家的親爹媽,她們倆就跟小醜一樣,現在也在做城裏爹媽找上門的美夢,顏田到處問人自己的身世,被大爺拿褲腰帶抽了一頓,咱爸不敢打顏柳,倒是咱媽把顏柳打了一頓,把她關在家裏,不讓她進城了。”

這些話當笑話聽顏若倒是聽得樂趣橫生。

顏安定拽顏安平:“回去餵鴨子了,以後你還給大姐送野兔,明天還能見面呢。”

顏安平站起身悶聲說:“那我們先回去。”

顏若點頭:“走吧,明天見。”

顏安平的臉龐瞬間明亮起來,他覺得明天見這三個字像是天籟之音,感覺他從深淵重返人間,整個人恢覆了精氣神。

——

秦審墨這天下班時背了個大背包,一進門就招呼他們:“快來看,我帶回了什麽,媽,你肯定想不到。”

宋如惠很少聽兒子這樣說話,忙過來看他從大包裏往外掏東西,只見他的動作非常小心,每件物品都是用布仔細包好的,“是咱們家捐出去的文物。”他說。

“還能找回來?”宋如惠驚喜地說。她可從來沒想著能把這些文物找回來。

“都在崔正手裏,他現在在監獄,很快就要執行死刑,不過就剩七件,少了多一半呢,那一多半肯定找不回來了。”秦審墨說。

宋如惠高興壞了,上手拆那些包裹的布料,小心拆開一件,仔細看了又看,說:“這是北宋端硯,就是咱們家捐出去的。”

顏若可不想把這些古董碰壞了,就跟倆娃在旁邊看著。

母子倆拆完包裝,竹雕山水筆筒、彩繪描金漆盤、清白釉花口盤、象牙坐佛、雲龍紋玉盤、粉彩團蝶紋碗出現在桌上。

宋如惠對這些東西記憶猶新,連連感嘆:“對,這些都是咱們家當初捐出去的,我想應該淪落到個人手裏,沒想到還真能找回來。當時捐得時候都是完好的,我看現在也挺好的,沒有磕碰破損。”

秦審墨勾唇:“崔正那老小子狡猾著呢,有的被他送人打點關系,有的被他搞到國外,剩下的那些是找不回來了。”

宋如惠難掩失而覆得的激動之情:“能找回這些就不錯了,那這些古董怎麽辦,是捐了還是咱們家留著?”

秦審墨說:“這由你來決定吧,捐不捐都是我們的自由,現在不比運動那會兒,沒人能逼得了我們。要是捐出去也會捐到博物館,絕對不會落到個人手裏。”

宋如惠看著這些重新回到手裏的古董雙眼發光,她坐回到椅子裏說:“我得好好想想,是留在手裏還是捐出去。是不是好多人都知道我們把古董拿回來了?”

秦審墨正色道:“知道的人不算多,不過你不用從這方面考慮問題。”

周日,吳崢嶸跟夏清要過來吃晚飯,秦審墨說請了陳漢民,秦文荷也說請了個客人,他們要搞聚餐。

秦審墨一大早跟顏若去進貨,順便去買了羊肉、羊棒骨、排骨之類的,“家裏有烤爐,我去買點碳,晚上在葡萄架下烤羊肉串。”秦審墨提議。

“好啊。”顏若舉雙手讚成。

富二代會玩兒,當然這也是她夢想中的生活。

下午,章嫂在家裏燉羊棒骨,燉排骨,穿羊肉串,顏若跟倆娃在酒鋪門口擺書攤跟賣雪糕,等到下午,秦文瀾最先回家,他們也就收攤回家。

“大姐夫在外地還好吧。”顏若問。

秦文瀾笑道:“跟之前一樣,沒有聯絡條件,我也聯系不上他。”

吳崢嶸夫妻來得也早,夏清巴不得天天過來看閨女,笑著跟宋如惠說:“又來你們家蹭飯,啥時候你們上我們家吃飯。”

葡萄架下擺了兩張桌子,吳崢嶸把帶來的西瓜、葡萄、荔枝等水果洗好切好,夏清就剝了荔枝殼投餵到顏若嘴裏。

夏清滿臉溫柔笑意,投餵親閨女的感覺真好啊,好像整個錯亂的世界都開始正常運轉一樣。

顏若想起之前還是秦審墨剝荔枝投餵她,很不習慣跟夏清這樣親密。

而倆娃就坐在母女對面,眼巴巴地看著顏若被投餵,不知道倆小家夥心裏再想什麽,顏若便拿了葡萄剝開一點皮,擠到他們倆嘴裏。

倆張嘴等待投餵的小豆丁像是安靜乖巧的雛鳥。

雖然他們倆都不提爸媽,可顏若不知道他們倆是不是在羨慕她有爸媽。

到傍晚,秦審t墨跟陳漢民一塊兒回來,陳漢民一進門就說:“審墨現在跟我們不一樣了,他現在不只是工程師,他是公司領導。”

這一嗓子立刻吸引眾人註意力,吳崢嶸現在的感覺還很虛浮,秦審墨是他們家女婿啊,他好像還沒適應這層關系,問道:“什麽領導?”

秦審墨說:“你們別聽他瞎說。”

陳漢民笑道:“審墨現在是我們廠紀檢辦副主任,那不是廠領導嗎?”

“我不想當,是市裏直接下發的任命。”秦審墨冷靜的不得了。

陳漢民開玩笑說:“我都想跟審墨絕交了,你們說我樂意整天跟紀檢辦副主任混在一起嘛。”

秦審墨認為自己只想當工程師,不想在公司擔任領導職務,其實他內心深處很想當公司領導,有這種潛意識推動,再加上市裏指派,他就順理成章當上了紀檢辦副主任。

從衛生間拉了電線,秦審墨把電視搬出來,連上了錄像機,拿出錄像帶放進去,電視上開始播放武打片。

“咱家還有錄像機?”顏若問。

秦審墨點頭:“大伯托人帶回來的,比國內的先進,一直放著沒人看都吃灰了。”

常媽以前在的時候會看電視,她走了之後連電視都沒人看。

錄像帶一播放出來,院子裏熱鬧很多,不得不多秦審墨真的會玩兒。

秦文瀾經常在野外做飯,很擅長烤肉串,已經烤出一大把羊肉串跟五花肉分給大家。

羊肉烤得滋滋冒油,咬上一口香極了,再搭配上啤酒汽水,這就是最輕松愜意的夏日生活。

秦文荷回來得晚,讓大家都意外的是她帶了個軍裝男回家,一進門她就撲向葡萄架說:“快,正好趕上,給我餓壞了。”

老太太臉色沈了沈說:“快吃吧,等著你們呢。”

秦文荷拿了個肉串遞到軍裝男手裏,說:“別客氣,吃吧,找個地兒坐,在我們家不用拘束。”

軍裝男手裏拿著羊肉串看起來還挺拘謹,秦審墨給他讓了座,他趕忙說聲謝謝坐下。

秦文荷已經擼完一串,才反應過來四周一片安靜,便揚起下巴笑著說:“怎麽都不說話了,方峻,媽你認識他,哦,大姐不認識,大嫂也不認識,那我就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,方峻,七一炮團營長。”

宋如惠看了方峻一眼,沈聲說:“方俊也調到七一炮團了?”

秦文荷嘴角快扯到耳朵根,得意地說:“當然,他也從東北調回來了。”

方峻在眾目睽睽之下依舊拘束:“我爸媽都在京城軍隊,他們年紀大了,我回來照顧他們方便。”

秦審墨對他的態度倒很好,拿了一把肉串放到他面前,又給他拿了啤酒,讓他隨意。

顏若覺得有瓜可吃,推了下秦文荷的手臂說:“他也從東北調來的?”

秦文荷點頭,笑吟吟地說:“大嫂,我上次不是跟你說我跑去東北了嗎,去了一趟根本沒用,就方峻願意幫我,還是他把我送回來的。”

顏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:“哦。”

這一頓飯吃的輕松舒暢,吃過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,夏清跟顏若預約:“等你們不忙去咱們家吃飯,帶上倆娃。”

顏若隨口應道:“好。”

秦文荷要跟方峻一起走,秦審墨把他拉住叮囑說:“你別跟秦文荷走得太近,她只不過是希望你升到比安報國更高的職位,能壓制安報國,你不用參與這些事情,至於秦文荷,她沒心。”

秦文荷板起臉:“大哥你啥意思,我可都聽見了。”

方峻看了眼秦文荷說:“我知道她的想法,我剛認識她時還是連長呢,那時候也沒指望升職,本來想轉業,現在連續破格提拔兩級,我們之間是能夠互相推動進步的革命友誼。”

秦審墨拍拍他的肩膀:“我就說這麽多,兄弟,你心裏有數就好。”

秦文荷跺腳:“我大哥根本理解不了革命友誼,走吧。”

眾人走後,宋如惠對兒子抱怨:“方峻肯定不行,我現在看見當兵的就煩,我覺得漢民合適,你也不讓漢民跟文荷接觸,文荷不會找不到合適對象了吧。”

秦審墨撂挑子:“我不操心文荷的終身大事,反正她別禍害漢民就行,漢民不難找對象,我們廠條件不錯的年輕姑娘多的是。”

顏若馬上看向他:“你們廠很多條件好的年輕姑娘?啥條件,漂亮吧,說給我聽聽。”

秦審墨第一次從顏若的語氣中嗅到危險氣息,他終於感覺到自己在媳婦心裏有點存在感,唇角揚起:“不如你好。”

顏若哼了一聲:“敷衍,有空我自己去你廠裏看。”

秦審墨心胸坦蕩,勾唇:“等年末廠慶祝晚會你可以去看。”

第二天顏若在酒鋪裏聽說有福酒鋪那間倒座房鬧鬼!

價值七八百萬的房子送到她面前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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